被推进装满温水的浴缸时冰雨不动声色地射了出来。他明白他被唤起情欲的模样总是逃不过倒理的眼睛的,他也知道衬衫和长裤都穿得完好的自己湿漉漉地瘫在水里的样子淫荡得像是刻意的引诱,但是他不想在乎这些事了。他认输似的摘下溅满了水珠的眼镜又揉了揉眼睛,高潮的余韵和温水的浸泡让他浑身发软,整个人都轻飘飘得像是他浮在水面上的那截领带。他下意识地扭了扭腰,仿佛这样就能让透明的暖流隔着布料冲掉黏在他内裤内侧的那摊精液,以此遮掩他已经偷偷去过一次的事实。他好奇现在的自己在倒理眼中究竟是何等模样,而这个念头让他后穴深处止不住地酥痒起来,迫不及待地想用腿间的那张小嘴吞进去什么又粗又大的东西。他总会为倒理而变得轻贱又下流,并且他不可救药地迷恋着这种自甘堕落的快感。他像一本早就被倒理翻烂的书本一样毫不设防地为倒理展开,湿透的浅色衬衫遮不住乳肉顶端挺立的深色两点,可倒理却对这样的他无动于衷。
他歪过头看向将他变成了这副模样的倒理。浴室昏暗的灯光下,裸着上身的那个人看起来像是一尊会在美术馆里展出的雕塑,结实的臂膀被柔和的光影雕刻出引人遐想的线条,刚修剪过的卷发清爽地垂在那张俊美的脸庞两侧。狭窄的浴室闷热又寂静,冰雨甚至能够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只是看着这样的倒理,只是被这样的倒理注视着,刚刚泄过一次的下体就又硬了起来,被温水包裹着的肉穴也下意识地在布料之下为那个人门户大开。他和倒理在一起的时间实在太久,以至于他的身体已经会在他意识到之前就条件反射一般对倒理产生反应,被倒理碰了几下就在委托人面前鼓着裤裆流出水来的事也不是没有过,就仿佛他已经变成了被倒理调教透彻的、倒理专用的肉便器。回过神来的时候,冰雨发现他已经将手探进了双腿之间,甚至还在透明的水面之下隔着湿透的布料恬不知耻地抵着后穴磨蹭起来,搭在浴缸边缘的两腿也不自觉地在这阵似有若无的快感中张得更开,而浸没在水中的裤裆明晃晃地鼓着,恍惚间冰雨有种整只浴缸盛着的液体都是他喷出的淫水的错觉。
“我说啊……倒理……”
如果你还没有对这具身体失去兴趣的话……就快点插进来吧。
这一切都是因为倒理的卷发在度过一个冬天之后已经长得太长,而冰雨又自讨苦吃似的主动揽下了倒理的理发任务。在他和倒理还是个大学生的时候,互相为对方理发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但是在对倒理做出了那种事之后,冰雨便像个一意孤行的殉道者一样绝不允许自己再拿着任何锋利的东西接近倒理。一直以来他都严格遵守着他为自己定下的这条戒律,直到某天倒理突发奇想又不容拒绝地非要教他基本的料理技巧。半推半就地被拉到了料理台前的冰雨,意识到的时候已经被扎起头发又穿着围裙的那个人夹在了料理台和身体之间,而本就比他高大的倒理正从借着体型优势从身后覆着他的双手,操纵他用左手扶着食材又用右手握着菜刀,咔嗒咔嗒地切起新鲜的蔬菜来。
这种程度的事我还是会做的,冰雨本来想这样说,换做是平时,恐怕他早就跳起来反驳那个恶魔一样的男人少看不起人了,可是现在的他只觉得喉咙像是哽住了似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在倒理的控制下有条不紊地处理着食材的身体也僵硬着动弹不得,他就只能眼睁睁看着倒理修长的手指在他眼前划过锋利的刀刃——
“如果不拿稳的话可是很危险的呢,冰雨。”
这样说着的倒理熟练地用手指滑开贴在刀身上的几片番茄,又意有所指似的用拇指磨蹭了两下冰雨握着菜刀的右手。这家伙绝对是故意的。可是听懂了倒理的言外之意的冰雨,却像是被摸了一下手就要在料理中途放荡地射在案板上一样不受控制地夹着腿喷出水来,就仿佛他也变成了那些被按在案板上因被破开皮肉而止不住地流出汁水的番茄,乖巧地伏在倒理面前等待着被倒理用肉棒搅出一股又一股的淫水来。可是他没有,他还是人类,他还是被御殿场倒理拥有着的、为御殿场倒理神魂颠倒的人类,像是提线木偶一样被擅长料理的那个人操纵着,精准地切出一排厚度几乎完全一致的番茄片来。
倒理的手指好长,倒理的手指好漂亮,倒理的手指离刀刃太近了,冰雨这样想着,而那把利器正被他握在手里。霎时间他眼前的一切突然变得模糊起来,他仿佛看到了头发扎得滑稽又穿着围裙的倒理昏倒在阳台上——昏倒在血泊中的模样。糟糕了,冰雨本能地想要逃跑,这次要怎样做才能洗脱嫌疑呢,身体却不听使唤地僵在原地,然后他真实地感知到了倒理的体温。倒理的呼吸打在他的耳畔,倒理的胸膛紧紧贴着他的后背,倒理的手臂环绕着他的两臂,倒理半勃的性器隔着层层布料挤着他的臀缝,而他只是被倒理的热度包围就双腿发软得连站稳都吃力。冰雨能感觉到他腿间的布料已经彻底湿透了,只是在对食材做着简单的处理他就湿得不堪一击,穴口吐出的蜜汁像是失禁一样流个不停,鼓胀的裤裆随着切割的动作一下一下撞在料理台的边沿,将衬衫顶出弧度的两只乳头也完全暴露在倒理俯视的目光中。他好想要倒理摸摸他,他好想要被倒理的肉棒贯穿,他被快感折磨得进退两难,可是倒理却仿佛视若无睹一般,随着规律的咔嗒声在他耳边不停讲着切得太厚会怎样、切得太薄又会怎样之类的废话,而不想继续延长这场闹剧的冰雨皱着眉在倒理没完没了的狗屁话里撅着屁股磨蹭起夹在臀缝的那根肉棒来。冰雨知道倒理不是真的想教他料理技巧,他也知道这一切都是对倒理做出了那种事的自己的自作自受,可是他的身体就是没办法抗拒倒理恶劣的爱抚或是下流的捉弄。
事务所的料理台设置在室外的阳台上,而被欲望撕扯得一片狼藉的冰雨终于如愿被倒理托着臀肉压在分隔了室外与室内的那堵外墙上。倒理将肉棒一插到底的时候,抱紧了面前那具结实身躯的冰雨望着远方模糊的天际线痴痴地笑了出来。他和倒理都没办法做到对彼此保持完全的坦诚,或许正是因此他们做爱时身体才会格外契合。他太渴望倒理又被倒理操得太爽,大概每个从事务所门口路过这片街角的人都能听到被倒理按在楼顶的阳台上操得直喷水的他毫不掩饰的喘息,但那又如何呢,索性让他们听个够好了。倒理问他在笑什么,他就只是笑着摘掉眼镜,然后吻上倒理挺拔的鼻梁。临近高潮时冰雨舒服得几乎失去意识,在愈发深重的顶动间不可抑制地颤抖起来,像是在拼命守住自己和这个世界最后的接点一样紧紧攀着倒理的肩膀。可是倒理却一边用指甲折磨冰雨临近极限的顶端,一边劝诱似的在他耳边轻声说道,冰雨绝对不能把这里弄脏喔,如果射出来或者尿出来的话就只能拜托冰雨全部舔干净了。说出这种话的时候那个卷毛恶魔还在恶趣味地用空闲的那只手迎着抽插的节奏在冰雨的小腹揉来揉去,仿佛非要将他强加在冰雨身上的不可能击碎化为可能一样。越是被推向极限就越是脆弱得一击即破的冰雨,在被倒理用精液灌满的时候翻着白眼失控地尿了出来,淡黄色的液体混着后穴喷出的淫水和倒理刚射进去的东西,沿着冰雨白皙的双腿淅淅沥沥地坠在阳台上。在高潮的眩晕中连理智都退化的冰雨挣扎着推开紧抱着他的倒理,因过载的性爱而酥麻的身体在失去了倒理的支撑的瞬间便软绵绵地沿着墙滑到地上。
“抱歉啊……倒理……”
歪着身子跪坐在地上的冰雨扭过头对着倒理的方向迷迷糊糊地笑了出来,可是被欲望搅散的目光却无论如何都无法聚焦在倒理身上。
“我好像……舒服得尿出来了呢……”
眨着空洞的双眼的冰雨说着便伸出小舌俯下身去,却被倒理扯着头发制止了进一步的行动。那副即使被快感冲击得神志不清却还铭记着做错了事就要被倒理惩戒的样子,仿佛一个对倒理的一切全盘接受又百依百顺的性奴。轻易就被操成了那副模样的冰雨美丽得让人目眩神迷。那时倒理才发现冰雨垂在腿间的阴茎正止不住地淌着前液,而冰雨跪坐着的地面已经被淫汁晕出了崭新的水痕。倒理装作什么都没察觉的样子,将双眼发直的冰雨揽进怀里,安抚性地拍了拍冰雨沾满了灰尘的后背,努力克制着不去想像冰雨会不会在舔掉自己泄出的尿液的过程中被卑劣的快感支配,然后像是一只被操坏的性爱人偶一样,在凌辱般的惩罚中爽到没被碰就自顾自地再次射出来。
不再像最初那般抗拒尖锐工具的冰雨,看着在高领衫外滑稽地缠了好几圈毛巾的倒理对着镜子揪着过长的头发却迟迟下不去手的画面,下意识地从喉咙深处吐出了那句话。
“要不还是我来吧……?”
然后他们将战场从客厅转移到浴室,为了方便清理将会产生的碎发,倒理索性脱掉了上衣,却仍然在脖子上缠着那条多余的毛巾。冰雨丢掉西装外套又卷起衬衫袖子,拿着理发剪和梳子在倒理头上剪剪停停,深色的卷发一绺接着一绺落在地上,一切看起来都进行得如预想中的那般完美,但冰雨却无声无息地陷入了另一场与欲望的缠斗。要知道他在目睹倒理在他面前脱下那件深色的高领衫的时候就已经湿了,倒理的身体是完美的,他知道的,而这具完美的身体——的上半部分正在某个与性爱完全无关的场合赤裸裸地展示在他面前,但是冰雨无法克制不去回想那些下流的记忆。他就是被这对结实的臂膀一次又一次按在床上、地上或是墙上操到理智崩解的,而当他在高潮过后昏昏沉沉地坠入现实时,他总是降落在这片厚实的胸膛之上。倒理的每一寸皮肤都是浑然天成的完美,而为倒理剪短头发又是完全不同的另一件事,就仿佛他正在剔除倒理的身体的一部分,可是这亵渎般的举动又确实是获得了倒理的许可的,并且在整个过程中绝对不会有任何会让他警铃大作的、暗红色的黏稠液体出现。那个总是难以捉摸的御殿场倒理,此时正乖巧地端坐在他面前闭着眼睛。理发剪停歇的间隙里的浴室实在是太安静了,他甚至能听到倒理呼吸的声音。现在他开始觉得这里有点太热了,这片空间也狭小得他快要缺氧窒息。冰雨知道他的脸颊一定又红又烫,厚重刘海下的额头大概也布满了汗珠。当他终于剪断最后一绺过长的卷发时,他便故作稳重地迅速把理发剪丢得远远的,然后躲避着倒理的目光逃到浴缸旁打开水龙头,试图借着奔涌的水声洗净他头脑中所有不合时宜的思绪。眼看着水面上涨至熟悉的高度,冰雨伸出手去试了试,水温正是恰到好处的温热。他刚想对倒理说洗澡水放好了,就被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他身后的倒理一把推进了浴缸。
在溅起的水花将眼前的镜片浇得一团糟的那个瞬间,冰雨悄无声息地射在了裤子里。他没办法继续等待了,倘若倒理只是想欣赏他被情欲折磨得进退两难的样子,而不是真的想对里里外外都已经湿透的他出手的话,那他就当着倒理的面不管不顾地放肆自慰几轮好了,反正那个爱捉弄人的御殿场倒理本来就喜欢看他露出一副欲求不满的模样不是吗。这样想着的冰雨破罐破摔地解开腰带,旁若无人似的握着浸没在水中的阴茎手淫起来,他知道温热的水流会让快感变得更加汹涌,而在水下被操开的时候会有种小腹一下子被全部撑满的错觉。他和倒理前不久才解决了一桩在雪山上发生的事件,那时他们住在一家温泉旅馆里,而他几乎每晚都会被倒理按在温泉里操到翻着白眼伸着小舌昏死过去。他无药可救地沉浸在那份肉体和自尊都被撕扯到极限的欢愉之中,坚硬炙热的肉棒和无孔不入的水流的双重刺激会让他被操得更爽也去得更快,而被精液和温水灌满的小腹则会鼓胀得轻轻一按就泄出尿来,实际上那个时候的他像个坏掉的水龙头一样每晚被倒理在温泉里操尿好几轮的原因也正在于此。被那份扭曲的极乐彻底支配的记忆至今还残留在冰雨食髓知味的后穴深处,现在他终于可以承认了,从踏进浴室的第一秒他想要的就只有这件事,如果他不能如愿吞进去倒理的肉棒的话,如果他不能像那个时候一样失控地喊着倒理的名字夹着倒理的肉棒把精液和尿液在水里喷得到处都是的话,那么他那片贪婪的淫穴今晚就只能凑合着吃吃他自己的手指了,但是现在的他已经很难只靠手指高潮了,除非每次撞击都重重顶在前列腺上——或许把整个拳头都塞进穴里会比被倒理的肉棒操更爽。冰雨这样想着,迫不及待地将两根手指塞进后穴,紧接着一股暖流便猛地涌进了那片饥渴的蜜穴,可是还没等冰雨用手指把下面操得足够爽,赤裸着上身的倒理就踏进浴缸压了上来。
现在冰雨终于能看清倒理脸上的表情了,那家伙的脸上正带着恶作剧得逞的笑容。真是太差劲了。冰雨赌气似的抬起手,刚想把倒理才被剪短的卷毛揉成湿淋淋的一团,就反被倒理捧着脸颊吻住了嘴唇。